倪大红自曝曾用名“倪小孩”,笑称希望大家叫他红红

内容摘要名字由倪大宏改为倪大红后,这位“老戏骨”真的开始“红”了,演了不少受关注的作品,最近更是凭借着《都挺好》中的苏大强,成为“流量明星”。他却说,我希望大家叫我红红。 外界的各种邀约不断,倪大红心里开始犯嘀咕:“活动是不是有点太多了?”为了躲避

名字由倪大宏改为倪大红后,这位“老戏骨”真的开始“红”了,演了不少受关注的作品,最近更是凭借着《都挺好》中的苏大强,成为“流量明星”。他却说,我希望大家叫我红红。

外界的各种邀约不断,倪大红心里开始犯嘀咕:“活动是不是有点太多了?”为了躲避这种“风头”,倪大红重新回到话剧舞台, 接了《银锭桥》和《安魂曲》 两部话剧。

近日,倪大红做客山下学堂大师分享课,分享人生和表演的“森罗万象”,成为继乌尔善、陈国富、田壮壮三位电影导演后,首位做客山下学堂大师分享课的演员。

以前叫“宏”,补办银行卡身份证时改回了“红”

倪大红先从自己的名字讲起,“我的名字开始确实是‘宏伟’的‘宏’,出生以后得有个名,家里面说还没想好起什么名,干脆就叫倪小孩吧。这是我第一个名。后来我姥爷给我起了一个名叫倪荐红,可能家里面人叫着不大习惯,我是老大,干脆叫‘大红’,就这么叫了,户口簿上是红色的红。我喜欢写成‘宏伟’的‘宏’。很多年前,我把唯一的一张银行卡、身份证、钱包丢了,办起来很麻烦,我填表的时候填宏,和户口簿对不上,所以后来干脆还是写红。”

《都挺好》让倪大红真的“大红”,他笑说觉得不太好,“现在我希望大家叫我红红。我觉得红红挺好。”

谈及《都挺好》之后的爆红,倪大红表示,自己该吃吃,该睡睡,该吃三两二两还是吃三两二两,该吃什么菜还是吃什么菜,觉得还跟往常一样。

不过,他也坦承,虽然本人没变化,但找他的各种活动、采访却是很多,“我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,不知道怎么能面对记者把我自己说得很明白,所以,不太适应。但是,我也确实拍了杂志,拍的都是比苏大强还能‘作’的那样的。”

为了“避避风头”,倪大红接了《银锭桥》和《安魂曲》两部话剧:“我为什么回到舞台上去呢?一是苏大强这个角色,我想避避这风头,我现在拿个什么东西能够拽在苏大强之上,我不知道,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寻找到合适角色,我觉得还是回去演话剧。我也觉得应该回到舞台上去展示展示我整个的身体,在舞台上活动活动。我其实很喜欢舞台,现在也很喜欢影视。因为我觉得它们区别不大,而且我觉得镜头前的表演真的是挺难的,比舞台表演难。”

两回考中戏,第一回样貌和声音没过关

倪大红想当演员是受父母影响,父母都是哈尔滨话剧院演员,小时候看父母演话剧,然后再回到后台,他就觉得一切很新奇,“而且我小时候也没有什么文娱活动,只是八个样板戏。逐渐改革开放了,能够看到前南斯拉夫的电影、罗马尼亚的电影,还有咱们的老电影《地道战》《地雷战》等。看了一部影片后,我会对其中的某个人物模仿,可能就是这样一点点地把这种兴趣给培养起来了。培养起来以后,就想做这个行当。”

当演员,家人虽然支持,可是并不看好,“因为我有点歪脖,老耸着肩,不是那么挺拔。我要去考试,家里面也会给我拿上10元、15元,当然结果就是一次一次地被拒绝。”

第一次中戏没考上,倪大红觉得是输在了形象和声音问题,为了改善声音,他找父母帮忙,找了当地京剧院的人学京剧,想把自己的嗓子打开,结果唱了一些日子没变化,“人家是按照京戏的那种感觉要求我,可是我要当演员,对那种眉飞色舞的方式不是太接受,所以我就不唱了。”

没考上中戏,倪大红1980年年底就去了黑龙江鸡西市话剧院,呆了一年多。1982年如愿以偿考上中央戏剧学院,样貌还是那个样貌,声音也还是那个声音,为什么这次倪大红就被录取了?倪大红笑说中戏那时是两年一招,1980年一届,然后是1982年。

“80班是姜文师哥那一班,我觉得(录取谁)可能和每个教研小组的老师有关系。我们教学组的老师可能觉得80班能招姜文这样的,我们82班也可以招倪大红这样的,招我是按喜剧演员招进去的。”

在学校被当成校工,上大一时演了《高山下的花环》

上了中戏之后,倪大红是属于“长得着急了一点”那类,所以班里排小品时,他说自己起步就是父亲,“然后是爷爷,要不就是比爷爷还老,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,演这种。找我演兄弟的很少。我是班长,经常给同学们各个宿舍打打开水,其他系的同学以为我是校工,没把我当成一个学生。”

因为之前有过剧团表演的经验,所以倪大红说自己在学校很受老师“重视”,老师要扼杀他想“表演”的毛病,老师让他老老实实地演,要明白自己演的是什么。

刚上大一时,倪大红得到了演戏的机会,谢晋导演找他演《高山下的花环》,“其实我们那会儿,上学的时候,你要是去拍电影,是会被嗤之以鼻的事。但是我要去,因为这是谢晋导演的,我当时是形体课刚下课,很累,本身我肩就耸着,模样就不大好,被谢晋导演发现了。见到谢晋导演开始做小品,他问我看什么书呢?我说在看《雨果传》,谢晋导演让我再说些书,我那会儿也就读过三十来本书,就把这些书名全说了。他说再说点。我说‘谢导没了,没看过’。过了一个来月,告诉我去拍这个电影,就定了。”

表演时,倪大红说老想着老师说的表演上不应该“过”,要老老实实的,结果因为脑子太重视这个问题,演的时候就“收”得很厉害,“谢晋导演说你稍微放开一点,你不是挺活泼的嘛。”

有了出演这部电影的第一次“实践”,倪大红开始对自己从前的想法或者说演法开始审视了,“觉得确实是不对的。比如说,我在上学演小品的时候,甚至毕业以后演话剧,我就爱用小道具,桌子上必须摆很多东西,我觉得没有这些东西我演不了这个角色,创造不好一个人物。感觉自己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。但是,我现在不这样做了,我现在在做减法,在舍弃。”

从谢晋导演开始,倪大红与张艺谋、侯孝贤、林兆华、田沁鑫、孟京辉、张黎等众多大导演在戏剧、电影、电视剧中合作。

倪大红说自己开始“舍弃”是从排林兆华导演的话剧《哈姆雷特》开始的,他为了这部话剧还看了孙道临配音的《哈姆雷特》,“我以为是那样一种说台词的方式,而且我们在台词汇报的时候还专门有这么一段台词,就是‘生存还是毁灭’的那一大段。我带着这样的记忆进入了《哈姆雷特》剧组。”

倪大红说自己就以这种方式说了台词,结果几天过去林兆华导演也不说话,后来导演憋不住了,让他把台词说快,不要以前的那种腔调:“他说你语速快点,就站在那里说,什么都不要想,你不要想台词。我当时觉得还可以这样去创作人物?打破了我从前固有的那种看过的《王子复仇记》的电影,以及同学在台词课上得了高分的生存毁灭的片段(的印象)。这个戏是1990年在电影学院演的,我趴在最上面的大架上,父亲灵魂出现的时候我要演父亲,就在大架子上说,再慢慢爬下来,回到后台去,再演叔叔。一下把我带活了,我觉得这样在舞台上演戏很有意思,很活。”

苏大强的“作”需要想象,而不是单纯演出来的

回顾自己三十多年的表演经验,倪大红表示,表演一是要理清人物关系,二是要有想象力,三是要用心。

“我一直走到今天也是这样去做的,就是我觉得人物关系非常重要。去创作一个角色一定要理顺、理清你和对方的人物关系,首先这个路数就正了。然后就用想象力去塑造,如果你动心了,你的表演是走心的,你的表演可能会出现灵光一现的即兴瞬间。”

倪大红觉得想象力很重要,想象力甚至包括戏服,在他看来,这并不是普通服装,“你把它当成你身上的第二层皮肤,跟你一定相吻合的,你从这个戏开始拍的时候穿上这身衣服,一直到结束。你不要脱,你展开的想象,你创造的这个人物就有了人物关系。”观察生活也是想象力的一部分,“比如说一位80多岁的老人要坐下,一定不会轻松坐下,他一定会扶在那儿,慢慢地往下坐,起的时候扶着起来,他一定会找好一个支点,他身上腰部或者腿部都有支点,他慢慢地起来。还有老人站着,腿没劲了,腰、胯往前凸,而且绝不会两脚距离很近。我觉得演员一定要平时多观察生活。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很单一了,网络太发达,大家都在这上面关注,人和人不去沟通。我那个年代不一样,我也下过乡,当过知青,我赶过马车,种过菜,收过黄豆。现在都是电脑上的游戏、手机上的游戏。我觉得演员要多去观察,也许我这是老派演员的做法,但是,对演员来说确实是有帮助,一点点地把这些碎片积累在自己的脑子里。”

具体到苏大强这个人物的塑造,倪大红说他想了很多老人,包括剧组其他人聊到的身边的老人和他自己以往的积累,最终释放出来,就成了被大家说的“作”,“他‘作’得太让人伤心了,我是觉得他闹腾,他想让孩子们都在他身边,因为孩子们从小就有矛盾,再加上这样一个母亲。现在母亲不在了,我岁数也大了,不想让孩子们再有矛盾。我闹腾、我‘作’,你们就能回到我的身边来,在美国你也要回来。我不是去表现作和演‘作’,还是关注这个人物。你演一下狠心,狠心怎么演啊?我又打开了想象,比如,在烟民当中有这么一个段子,‘这个人能把烟戒了,心得多狠’,吸烟的都知道,戒烟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情。我自己戒了多少回都没戒掉,他不是单一说我要去狠,现在有些表演就是这样,说这个角色是一个很恶毒、很狠毒的人,他一上来就开始狠,我觉得这恰恰一点都不狠。你得寻找人物的狠的过程。如果人物关系没找对,想象力打不开,就只能去演狠。”

说我“面瘫式”表演就当是褒义了

有人问倪大红三十多年演戏的技巧,倪大红说自己的诀窍就是内心充实,而且动心:“真的走心,不是假的。我甚至演着演着就忘掉在拍我。很多摄影师都挨骂,‘你怎么抓不住他,让他跑了,他上哪去了?我真的忘我了,其实不管是不是面对镜头,一定要忘掉自己的声音和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好看,要忘掉一切,全身心地用心去完成你此时此刻在创作的这个人物。表演的分寸,其实都离不开你走不走心,如果走心,你怎么都对。如果你心脑不统一,不走心,都是不对的,甭管在话剧舞台上,还是在影视镜头前,这个都是不好的表演。”

倪大红笑说有人说他是“面瘫式表演”,“对这句话,我的自我安慰是这是褒义的。镜头给到你了,你想哪块肌肉动,或者我想表现一下,我觉得你还不如面瘫。我觉得可能信息量更大,我已经是这样了,没办法了,已经面瘫了。调侃归调侃,大家也可以当作一个课题,但是,我觉得镜头前不应该有太多的这种抽搐、扭动。”

为了用心,自称是“老派”演员的倪大红在演戏时要求自己保持“封闭状态”,“因为我怕此时此刻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这点状态没有了,我尽量不在片场应酬,哪怕我自己在那里抽根烟,呆着、等着,我不会去聊更多的东西。我也见过拍戏时哭得稀里哗啦的,一扭身,就说:‘我告诉你那个口红特别棒。’再来一条,接着哭,哭完了以后,说:‘还有那个面膜。’我真的是抵触这种东西,所以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会使你、使任何一个人,有一种信念感。我还是觉得拍戏该有的这种环境、该有的氛围还是要有,不该有的东西不要去做。”

体验生活、观察人物,也要阅读和欣赏经典作品。“我读巴尔扎克、马克·吐温,里面的人物形象丰满。作为我个人来说,我读过这样的书,我比较留恋,现在的书我也看,觉得还是离我有点距离。要会鉴别,懂得欣赏,会鉴别什么表演是对的、好的,什么样的表演是不可取的。这个和阅读、观看大量的影片是有一定关系的。我现在没事还会经常看一看,自己认为自己喜欢的表演,你可以多看几遍这部作品。甚至没事还可以自己去模仿着,去学学你喜欢的这种表演,一定会有提高的。我前段时间看了《绿皮书》,我模仿里面的意大利司机。我现在减法做得很多,对表演也不能说玩,因为表演太复杂了。在创作苏大强的表演外,我还有什么样的表演。”

倪大红还强调积累,可能平时积累都是碎片式的,也许是一句话,也许是一个人的形体或者模样,“碎片积累多了就像万花筒,怎么转,那些碎片都会成好看的形状,我留恋万花筒,留恋碎片组织起来的千变万化。”

喜欢收集球鞋,只选对的不选贵的

问他平时没事的时候有什么爱好,倪大红笑说:“我老有事,我忙着呢。”

其实,除了阅读、看碟等外,倪大红喜欢收集球鞋。

说及此,他笑说:“我的职业不需要穿正装,所以,这些年都穿得非常休闲。我觉得只要穿着舒服、得体,也是对他人的一个尊重。年轻的时候确实喜欢运动,当然我现在也不老,小伙子那会儿我喜欢运动,喜欢篮球、足球,喜欢巴萨。而且我弹跳确实非常好,我们班张光北最高,1.8米多,他弹跳跳不过我。当时我是中央戏院学院篮球队的后卫,你可想而知就我现在这个体型,我能打后卫。打后卫是需要弹跳非常高的。球鞋我从前只是看,大概在3年前开始买,其实我是一个刚上路的新手。但是我只选对的,我不选贵的。”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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